诗话用一生去寻找和践行的道
2022/10/13 来源:不详北京湿疹医院简介 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yw/210426/8890895.html
在选择做老师之前,我曾经非常犹豫,因为生怕误人子弟。
在最初做老师之时,我曾经非常执着,想要告诉别人什么是正确的道路。
后来,我发现,我似乎犯了好为人师的通病,凭什么我所理解和选择的就是正确的呢?
每个人都在用一生去寻找和践行自己的道路,只要不跌破底线皆可。用现代的话说,就是允许多元。
现在,我很淡然,充满兴味地看着别人的人生和听着别人的故事,努力管住自己的嘴,少为人师——虽然常常还是忍不住要言论一番。
曾经我的老师和我说,只要还有一个学生在认真听,就应该要努力提升自己,认真备好课。我深以为然,且认为哪怕没有一个学生听,我也是要认真备好课。作为老师,努力提升自己是我的事,也是我能够控制的事;而学生听不听倒是他们的事,这是我所不能完全控制的事。
且从我自己的成长学习经历和对他人成长学习经历的观察来说,心生欢喜,必欣然往之,何须费力推拉呢?
以前上学的时候,喜欢哪门课或者哪门课的老师,自然就会努力想学好。
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吧?
这也是“道从欢喜生”的一种?
以上都是题外话,今天想与大家分享的是王梵志的诗歌《道从欢喜生》。
道从欢喜生
唐·王梵志
道从欢喜生,还从瞋恚灭。
佛性盈两间,由人作巧拙。
天堂在目前,地狱非虚说。
努力善思量,终身须急结。
斩断三毒箭,恩爱亦难绝。
明识大乘因,镬汤亦不热。
这是一首意味明显的白话佛教诗歌。前四句讲自我解脱,后两句说普渡众生。
“道从欢喜生”,谈及“道”,我首先想到的是“中道”,释迦牟尼所教导的就是不偏不倚的中道。“(中道)即离开二边之极端、邪执,为一种不偏于任何一方之中正之道,或观点、方法。”(《佛光大辞典》)这是他认识和应对这个世界的方法。友人S认为,依佛教观点,中道本身存在,所以不能说“生”,这里应该理解为“圣道”。不管是“中道”还是“圣道”,都是好“道”。人听了佛法或者任何话语,心生欢喜,自然会以之为“师”,不断提升自己。
王梵志在诗歌中写到,瞋恚会“灭”掉从“欢喜”中“生”的“道”,瞋恚是贪瞋痴三毒之一,《大智度论》将瞋恚分为上中下三种:上者害杀,中者骂詈(lì),下者心瞋。这里单将瞋恚拿来说,是因为瞋恚的恶果最为外显和直接,一旦生起将会损坏自己和他人身心。现在很多激情犯罪之人都深受瞋恚之苦。
在佛教看来,不管任何人,身上都具有“佛性”,所以我们经常可以听到“众生皆佛”之说。之所以有“好人”“坏人”等区别,从客观层面上说,是因为人身上的佛性被无明遮盖,因此佛教主张人要修行以去除无明;从主观层面上说,个人没有足够的智慧,既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佛性,也看不到他人身上的佛性,因此被外在的“相”所迷惑。
人生难得。人生天地间,每一个人却都独一无二,各不相同,这都是自己选择以及所作所为的结果。在这一点上,西方存在主义在“自由选择”这一哲学主张上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所以,天堂或是地狱,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。选择对,那一刹那,就如同置身天堂;选择错,那一刹那,与置身地狱无异。友人S认为,佛教教义中天堂和地狱都是实有的。不过我更喜欢在比喻意义上去理解天堂和地狱——以我有限的智慧,实在是无法体验到此生之外的实有天堂和地狱。
所以,我所理解的天堂,是我改掉了我一个不好的习性(比如熬夜),我就如同置身天堂了;或者我在一件小事情上帮助了别人,别人感谢我,对我微笑,我也如同置身天堂了……我所理解的地狱,是我身上的某个坏习性让我痛苦,比如强迫症——这是一种执着,我感觉我就在地狱了;或者我做了某件不好事情,比如昨天晚上我因为地铁工作人员检查我的背包,而我还沉浸在我的思考里,因此没有意识到对他们说话时语气不好,等意识到的时候,我很懊恼,觉得很难受,且又无从道歉,我认为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置身地狱了……因此,王梵志依佛教观点,呼吁人们要“努力善思量,终身须急结”,在此生努力摆脱无明,“斩断”射向我们的贪瞋痴三毒之箭,获得自我解脱。
在王梵志这首诗歌中,友人S和我人都认为“恩爱亦难绝”这一句在逻辑上很难贯通前后文。终身须急结——斩断三毒箭——恩爱亦难绝——明识大乘因,既然三毒已经去除,为何还说“恩爱亦难绝”?友人S认为,佛教中讲一切众生皆是过去父母——人因为业力不断轮回,因此众生都可能曾经是我们的父母,所以人要有菩提心;这与儒家的报恩思想也不谋而合。我的理解是,人哪怕在此生自我解脱之后,但生命尚没有结束,因此还会与这世间的人和事产生关联,所以说“恩爱亦难绝”。佛光大词典对于“恩”的解释为:
一切事物皆依因缘方能相互生存,此即恩之所在。佛教所说之恩,可分积极的与消极的两面。积极的恩,即心存恩念,此为修行佛道之根本要素。例如大乘本生心地观经所举父母之恩、国王之恩、众生之恩、三宝之恩等四恩,为吾人所必须常思常念者;其中,尤言孝养父母之功德与供养佛相等。此外,如来以大愿力救度众生之恩德亦须思之、感之。消极的恩,例如亲子、夫妇之恩爱,常妨碍佛道之修行,故必须斩断。据法苑珠林卷二十二载,僧侣于出家得度时,有一偈云(大五三·四四八中):“流转三界中,恩爱不能脱;弃恩入无为,真实报恩者。” 我国与日本皆重视恩之思想,而印度佛教则不甚强调,如于“人施设论”(巴利语Puggala-paatti补特伽罗坋那坻)一书中言及世间值得重视与赞美之人有二类,一为施恩者,另一为知恩而又感恩者。“知恩者”,其巴利文原语为katau,直译之,则为能感知他人恩惠之人。汉字中恩字,即“因”与“心”所构成,其意与原语之意可谓不谋而合,故亦可谓无论何事,举凡促成今日状态之一切原因,皆须常存心内,深刻思念。[增一阿含经卷十一]
如按照佛光山大辞典的解释:一切事物皆依因缘方能相互生存,此即恩之所在。那么下文“明识大乘因”在逻辑上就顺畅了,我们要能够透彻了解菩提心,进而践行,能够利益众生(包括自己)。
发菩提心之人,都是有大智大勇之人,如地藏菩萨,“地狱不空誓不成佛”即他所发大愿。因此,有菩提心之人,不管是处在何种境况之中,哪怕置身如“镬(huò)汤”般的境况中,也能够无所畏惧,安忍自如,清凉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