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邑赋记录社会文化和人民生活祭祀活动民
2022/9/5 来源:不详都邑赋在历数都邑的历史发展、地理环境及城内各种建筑设施这一类城市必备的硬性条件外,对那个时期的社会文化和人民生活也有记述,这其中包括祭祀活动、民俗文化及饮食文化三大部分。
礼乐
中国古代社会十分重视礼法,除了在国家宫城等建筑方面讲究遵从礼制、合乎法度外,都邑赋中有大量内容写到朝拜、祭祀、游猎活动,同时还强调这些行为合乎礼乐,极具伦理意义。
这是班固在《东都赋》中对正月元日诸侯朝见明帝时会见过程的完整记述,宴会设在云龙殿,帝王群臣毕至,珍馐玉馔,置酒万钟,席间颂《雍》彻之乐章,合以丝竹管弦之器,配以八佾之舞,奏《韶》《武》之古乐,四夷之乐都集于庭,帝王的德惠广被四方。王臣尽兴,撞钟以示宴会结束。同样的朝见,在张衡《东京赋》中也有呈现,其中详细描写到朝会时,百官各司其职,殿前威仪有序。
诸侯百官按照等级列坐,陈上贡品,天子以三揖之礼礼之,后问询政务,宴会诸侯来朝者。朝见活动也见于庾阐《扬都赋》等其它赋,作为国力强盛的一种象征,被记述在都邑赋中。
《左传》载:“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。”将祭祀与军事相提并论,可见祭祀在中国古代的重要地位。从春秋战国到汉魏六朝时期,祭祀可以说是国家政治活动必不可少的一部分,通过汉魏六朝都邑赋,可见此时期祭祀具体活动内容。
东汉张衡《东京赋》中用了两大段的文字来记述当时的祭祀之礼。但是这些文字的侧重点在帝王的祭祀仪仗,对具体的祭祀过程则在幵头就用“肃肃之仪尽,穆穆之礼殚。”简单带过。后描写了祭祀时的舞乐场面“孤竹之管,云和之瑟,雷鼓鼗製,六变既毕。冠华秉翟,列舞八傦。”及祭祀所用物品“躬追养于庙祧,奉蒸尝于褕祠。物牲辩省,设其福衡。毛焦豚舶,亦有和羹。涤濯静嘉,礼仪孔明。”,
表明祭祀的意义是沟通神灵,孝敬祖先,求得风调雨顺,“春秋改节,四时更迭。蒸蒸之心,感物曾思。”西汉时祭祀的礼仪多沿用先秦制度,较为简陋,且并不是很被重视。直到东汉显宗时期,才重新完备其礼制。史书中多有对两汉时期祭祀的记载,但史书的记录多是简单提及,而张衡《东京赋》以文学的手法描写祭祀活动细致入微、生动形象,让后人更具体的了解当时的祭祀仪式。
除了以上高规格的国家祭祀外,都邑赋中还有对民间祭祀的描写,扬雄《蜀都赋》中有:“若夫慈孙孝子,宗厥祖祢,鬼神祭祀,练时选日,沥豫齐戎。龙明衣,表玄谷,俪吉日,异清浊,合疏明,绥离旅。”记述祭祀祖先时要准备的事项,后面就对祭祀所用的食物作了详细的罗列,都是可以练神养血的事物。张衡《南都赋》中所写祭祀场面只在开头点明“及其釓宗绥族,褕祠蒸尝。”的祭祀事宜,其后面的内容更像是对亲友宴饮场面的描写,不再涉及祭祀礼仪。
都邑赋中对游猎活动的描写受到司马相如游猎赋的影响,借鉴和学习《子虚赋》和《上林赋》中游猎场面的写法,通过对游猎活动盛大场面的描写,从侧面表现了国家的军事实力或地区的尚武习俗,是都邑赋的主要内容之一,几乎每篇都邑赋中都会涉及围猎之事。这其中有对帝王游猎时宏大场面的描写,也有对王孙贵族狩猎场景的描写。游猎活动作为国家武力雄壮的象征一直被帝王所亲睐,除了这一目的外,活动威严的仪式感和必须遵守的法则,使它国家礼法的一种表现。
在对帝王游猎活动的记述中,侧重于描写天子仪仗的威仪及游猎场面的宏大军士骁勇彪焊,擅长骑射,“矢不单杀,中必双叠”,围猎过后“松柏仆,丛林摧,草木无余,禽兽殄夷。”天子登高俯览三军围猎之盛,犒赏三军将士。
张衡在《西京赋》中对游猎场面的描写更为详细,首先渲染出围猎活动进行之前的环境,是肃杀萧条、风雪大作的寒冬时候。掌管山林禽兽的官员对围猎场进行布置之后,天子车驾及随行官员到来,将士摇天动地纵马而出,满载而归,后论功行赏,尽兴宴饮。左思《吴都赋》和《魏都赋》中用了大量的文字描述两都天子围猎的壮观场面。
刘劭的《赵都赋》中没有出现对游猎仪仗及盛大场面的夸张记述,而是以寥寥数语刻画出赵人晓勇善战的形象。赋中还提及在围猎时,必须遵守一些礼法,如张衡在《东京赋》中所说“驭不诡遇,射不翦毛”不作非礼之射,“成礼三殴,解罘放鱗。不穷乐以训俭,不殚物以昭仁。”主张一年田猎不超过三次,以有节制的围猎来彰显节俭和仁慈。
都邑赋中也有对贵族游猎的描写,相较于天子围猎时的地动山摇,鸟兽惊走,王孙贵族的狩猎则多了些许生活气息。左思《三都赋蜀都赋》中有一段对当地富户狩猎生活的描写,以郤公为首的蜀人倾巷而出去打猎,穿着整齐的,色彩鲜艳的狩猎服装,一去就是月旬,最后满载而归。张衡《南都赋》中有对汉中地区狩猎活动的简单描写。
民俗文化
祓模源自于上古时期驱邪除灾的祭祀习俗,“祓”是古代用斋戒沐浴等方法除灾求福,亦泛指扫除,“禊”是古代春秋两季在水边举行的清除不祥的祭祀。
人们穿着华服,在三月的第一个已日来到河边祈福去灾,亲朋好友在帷帐内聚会,鼓瑟吹签,高歌曼舞。在提及祓禊的都邑赋中,所写祓禊都为暮春时节,
张衡《西京赋》和傅玄《正都赋》中有关角觝戏的描写,为我们重现了两汉时期丰富的民间娱乐活动。《西京赋》中有“临迥望之广场,程角觝之妙戏”写空旷的广场上表现的角觝戏,这里的“角觝”也称“角坻”或“角抵”,起源于秦朝,最初是一种类似相扑、摔跤的民间竞技体育运动,发展到汉代时,则成为各种体育娱乐和乐舞杂技的总称,宫廷中也开始举行大规模的角觝戏,角觝戏盛况空前。
内容曰渐丰富的角觝戏也被称为百戏,其所包含内容众多,有杂技、幻术、歌舞、戏剧等内容。《西京赋》记述了汉天子驾临平乐观,观赏百戏之事,《汉书武帝纪》对此事也有记载:“(元封六年)夏,京师民观角觝于上林平乐观。”
赋中有对杂技活动的描写:“乌获扛鼎,都卢寻撞。冲狭燕濯,胸突铦锋。跳丸剑之挥霍,走索上而相逢。”主要表演扛鼎、寻撞、冲狭、燕濯、胸突铦锋、跳丸剑及走索节目,扛鼎类似举重;寻撞即爬竿;冲狭是穿刀圈;燕濯是以翻筋斗的方式越过水盆,形似燕子戏水;跳丸剑是抛掷铁丸短剑;走索即高空走绳索.表演。“尔乃建戏车,树修旃。伥僮程材,上下翩翻。突倒投而跟娃,譬陨绝而复.联。”写的是在专门的戏车上进行的高空表演,应该也算是杂技中的部分。
接着描写了曼衍之戏,是百戏的一种,形式类似舞台剧。舞台上以道具布置特定场景,表现出“华岳峩峩,冈峦参差,神木灵草,朱实离离。”演员戴上面具扮演各种动物,唱歌跳舞、演奏音乐,演奏过程中模拟雷电之声以丰富剧情。
可以看出,在戏剧表演的内容中夹杂了歌舞表演的成分。还写到角觝戏中最有名的“东海黄公”,剧情大概是“东海黄公,赤刀粤祝。冀厌白虎,卒不能救。挟邪作蛊,于是不售。”
由以上内容可知,两汉时期的角觝戏即百戏,内容众多,很多表演并不单纯是某一种,而是歌舞、戏剧、幻术互相夹杂其中,以丰富表演内容,可见其己经是一种很成熟的表演形式。百戏中很多表演内容是由西域传入中原地区的,这可以看成是两汉国力强盛,经济繁荣发展所带来的附属品,即对中原文化的丰富和发展。
秦汉时年终宫中驱逐疫鬼的礼仪称之为“大傩”,民间击鼓驱除疫鬼,称为“逐除”。张衡在《东京赋》中有对宫中岁终大傩的描写,在方相和巫觋的带领下,童男童女头戴红帽,身穿黑衣,手持桃木弓,以荆为箭,射杀带来疫病的厉鬼,手持火把驱逐恶鬼到四方边远之地,使带来灾祸的鬼怪为之震慑。后以度朔山桃树作木偶,让度朔山之神郁垒和神荼以索苇缚鬼喂虎,有专门的主管负责捉拿逃亡之鬼。最后群鬼被捉杀干净,天下清平安泰。
饮食文化
自先秦起,饮食就是国家礼制的一个组成部分,孔子的“割不正不食”就是礼在饮食中的体现。都邑赋中无论是对君王大宴群臣,还是百姓日常聚会场面的描写,都会提及宴饮酒食及其规模。通过都邑赋中有关饮食的描写,可以详细了解两汉时期饮食文化。
扬雄《蜀都赋》中有“五谷冯戎,瓜瓠饶多,卉以部麻,往往姜栀,附子巨蒜,木艾椒蓠。蔼酱酴清,众献储斯。盛冬育夢,旧菜增伽,当时人们可以食用的菜蔬众多,可以使用一些调味料,当地人可以制作枸椹酱和酴酒,懂得食用冬笋。扬雄还记述了西汉时期蜀地祭祀所用食物,使擅长厨艺之人调和五味,烹饪来自各地的食材,飞禽走兽,海鲜珍禽,应有尽有。
用葱韭之类的去调和五肉,以去除腥臊之气,所谓五肉,指牛、羊、鸡、犬、猪。西汉时期可供食用的肉蔬种类较多,菜式繁多,人们也很懂得烹饪之术,食材的选取十分讲究,可选取春天的小羊、交配后的山鹤、南归的大雁等作为食材。
当地主要以华苌产的“租”和溃皋产的“秔”作为主食,“租”为黑黍,“秔”为稻米。喜食酸甜之味,四季都有可食菜蔬。人们懂得用苏、菽及紫姜来去除肉的腥膻味。有九醖和十旬两种酒,醉后不伤神。
结语
从以上内容可知,两汉时期延续了先秦饮食文化中五味调和的理念,对姜、韭、蒜、花椒等调味原料能够娴熟运用,使得烹调技能更加完善和丰富。食物多以当地所产为主,且对食材有严格的挑选标准。因为两汉经济发展和交通的便利,使得各地物产得以流通,外来食物渐渐丰富了人们的饮食。此时期蜀地的人们已经掌握了酿造果酱的技能,为冬季的饮食增添食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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